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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叶衍生】【顾尘】日月同辉 16

我回来了,不知道这篇还有没有人记得

这篇感觉细节十分不修边幅,希望未来有机会改改


16

 

近日星陨阁里,药师尊和风师尊吵架了的消息不胫而走,甚至有人添油加醋地说这二人不日就要分道扬镳。

说起缘由就有些模糊了起来,第一个人说好像是药师尊带了一个人回来,但是风师尊不喜欢,等传到第十个人那里时,就成了药师尊带着未婚妻回来,但风师尊不同意这门婚事。

 

听众一下子就分成了两个派别,一拨人认为风师尊必然有他的道理,为了两人和睦,药师尊应该再考虑一下是否要成这个亲;而另一拨人坚持认为真爱无敌,风师尊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指不定以后也会同意的。但不管哪一派,大家都拼命想要趁各种机会去窥窥这个未婚妻的真容,要知道,得到药师尊的喜爱很难,让风师尊厌恶也很难,那到底是何许人也能够同时办成这件难上加难的事情?

 

只有当天跟着风闲去接人的几个大弟子好几次在众人闲谈八卦的时候欲言又止,其中一个此刻就正跑在去往药尘的小阁楼的路上,他脑海里正不停地将顾惜朝和未婚妻的八卦进行对比,又不可避免地想到八卦里说药师尊要同这个人成亲,登时冷汗涔涔,他知其不可能,可思绪总是飘了又飘。

 

等临到小阁楼时也没有让人进去通报,仗着自己风闲大弟子的身份风风火火就往药尘爱待的二楼跑去,二楼的门没有关,他见到药尘弯着腰背对着他撑着窗沿往下看着什么。

 

他一拍脑门想起事来,张口就道:“不好啦!药师尊!风师尊和顾公子成亲啦!”

 

药尘差点从二楼翻下去。

 

嘴瓢的弟子话一出口把自己都惊着了,就见着药尘已经回过了头,双手拢在袖子里,甚至噙着抹笑意看着自己,满脸写着‘你再说一遍’。

 

哦,是打起来了。

 

 

药尘和风闲按照以前的惯例依旧住在靠后的位置,寻常弟子若无事则不会来这里打扰他们,加之星陨阁受过重创这几年又甚为低调,人也就越发的少了,只有一些得过亲传的大弟子们会在这些区域穿行。

 

药尘赶到的时候,这些大弟子正规规矩矩地坐在一旁,全神贯注地看着两人过招,药尘觉得再给他们切上几块西瓜,他们就能就地啃起来。

 

药尘也不着急,转头看着楼前当中有来有回的两个人,热心弟子给药尘让出一个最前面的位置,说是看得最清楚,药尘想了下干脆自己也一屁股坐下了,他虽不知道二人为何动起手但他知道风闲有分寸。

 

嘴瓢的弟子看着药尘老神在在的样子,又看了看那难分难解的两个人,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成语。

 

比武招亲。

 

他又把自己吓得不轻,简直是大不敬。他强迫自己专注于在过招的两个人。他虽然是风闲的大弟子,但在曾经的星陨阁待的时间并不长,加之药尘将顾惜朝着实保护得很好,所以他并不知道顾惜朝是药尘的徒弟。所以他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对劲了,这人的剑法分明也是星陨阁的,难道说药师尊的聘礼是剑谱?

 

他第三次把自己吓了一跳。

 

大不敬大不敬。

 

但此时哪怕周围的人心思再复杂,都无法改变顾惜朝与风闲的态势。

 

顾惜朝拼着手腕上的伤,用着药尘教的剑法,却依旧是招招狠辣。

 

风闲手上毫不含糊的一挡一拆,但心里确是好笑。

 

“你不是他的好友吗!你为何不说!”顾惜朝今日一改当日来此时沉闷温顺的模样,现在几乎是忍着暴怒在质问风闲。

 

风闲一听这话,心里顿时火起。

 

“我提醒你,星陨阁是他创的,他得的也不是什么绝症,换言之,你根本不必来求我治病。”

 

顾惜朝兀自一愣,心里陡生诧异,剑锋一歪,已然失去了杀意。但风闲并未就此罢手,像是存心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个教训,于是轻侧身偏过剑锋,左手已经握住了顾惜朝持剑的手腕。

两人剑招被药尘悉数看清,当下便知道风闲的目的,即便风闲不出右手,左手一捏便能让顾惜朝的伤势加重三分,于是只好疾呼出声:

 

“风闲!”

 

风闲心里一叹,到底还是松了手,眼前的孩子得了药尘的倾心保护,他作为药尘最好的挚友,就算心中不忿,也不会胡乱撒气。何况顾惜朝向来心如明镜,他刚才一句话的点拨已是绰绰有余,他自然也相信这个孩子在面对感情时同样是一片赤诚。

 

顾惜朝与风闲此时错开站立,没有回头。星陨阁的暮鼓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惊起了一片林中的飞鸟,他恍然想到当年药尘为他演示日月同辉的之时,那些鸟也同此时一般被风铎声惊醒,自树林里飞起,宛如泼墨洒入苍穹。

 

他突然想清楚了一个道理。

 

有些事情总是像铜板,非正即反,非黑即白,人生在世就难免进入这样的怪圈,总是在思考回报,思考价值,以物换物才觉得真实,上天悄然在这片土地上定下如此规则让人们奉为圭臬。诚然在人与人之间,公平交易是一切交流的前提,但与上天博弈,本不该讲究绝对的公平。

 

顾惜朝花了一个弹指的时间就想到了这一层,于是他转过身,面色如水,眼底盛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再不似之前的愤恨与慌乱,因为他找到了新的目标。

 

风闲的话无非是在提醒自己,药尘知道解决的方式却瞒着自己,他的师父其实很好懂,一旦他觉得要隐瞒,那必然与自己有关。顾惜朝不是头脑发热的稚儿,也不会说出宁舍自己这一条命也要救药尘这样的话,他明白师父的苦心,他要做的便是成全师父的同时成全自己,向老天讨这份薄礼。

 

“我需要做什么?”

 

这才是记忆里那个顾惜朝,果决沉稳,看着你的眼神充满了张力,若是他在谋划什么,那你必然已在他的算计之中,你能感受到他年轻的躯体下包藏的力量,但你却无法想象得出究竟有几何,仿佛海河山川在他谈笑间就能灰飞烟灭。

 

风闲心里不由想到,若这人从小不在药尘身边,那他或许已成为世间一大祸害。

 

此时药尘也走上了前来,有些怨怪地看了风闲一眼。风闲毫不在意,甚至心情颇好的回了顾惜朝的话。

 

“你先问你师父的意思。”

 

于是顾惜朝偏头,药尘正抓了他的手仔细检查着,那伤处经过方才一番折腾,此刻已经是染红了白净的绷带。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药尘垂着的眼眸上颤动了一下的羽睫。

 

两人大动干戈这么一阵,药尘已经是猜到了七八分缘由,此时只沉着声音回道:“我不同意。”

 

顾惜朝抽回了手:“你果然瞒着我。”语气里却没有多少惊讶之情,倒有一分无奈之意。

 

风闲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挥手将看热闹的人遣退:“他的内力是因抵抗外来真气而与其玉石俱焚,平常情况难以恢复,但若是有人每日为他输送柔和的真气假以时日是可以恢复的,可他身体毕竟被魔功损伤过,或许会有什么残留,保不齐输送真气的人也会不小心遭到些反噬。”

 

顾惜朝听了脸上也没有什么变化,事实上这与他刚才的猜测差不多,于是他更加坚定了要打消药尘的担心的念头,与天争个两全。

 

药尘叹了口气,抬起了头,沉静的双眸里盛满了顾惜朝的影:“你不必要去冒这个风险。”

 

顾惜朝看着他师父的眼睛却没有去思考他的话,因为他想到了自己小时候,那时药尘还是个很跳脱的性子,一双眼也总是弯着,里面有星星点点的光,像是石头在返照夕阳的水面激起的涟漪,在顾惜朝心里荡漾不停,他希望药尘能回到从前那样的日子。

 

顾惜朝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远处翠绿的山谷,嘴角带着笑意,微卷的鬓发落在他的耳旁,平添一分温柔:“师父帮我重新包一下伤口吧。”

 

药尘将人带回了自己的屋子,刚坐下还没来得及把染红的绷带拆开,就听顾惜朝坦然道:

 

“师父,我错了。”

 

药尘挑了下眉:“风闲这一通收拾这么管用?”

 

顾惜朝笑了起来:“跟他没有关系。”

 

药尘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一边手里拆着纱布。

 

“我以前觉得师父不信我,但我现在知道师父从来没有怀疑过惜朝,所以我错了。”

 

“嗯,态度很诚恳。”

 

药尘说着用干净的布去擦伤口处裂开后溢出的血,谁知顾惜朝突然翻腕一把抓住药尘的手。

 

“诶血!”药尘叫了一声。

 

顾惜朝却浑然不在意,只是问道:“那师父现在是不是还信惜朝?”

 

“我自然是信的。”

 

顾惜朝得了回答,登时脸上笑了起来,就如同当年上元节跟在药尘身后那个小孩子,得到了师父做的小花灯,满足又单纯。

 

“既然如此,那今日我就开始给你治病。”顾惜朝见药尘要说话,立马又补了一句,“我会小心,不会让自己受到反噬,师父说好了要信我的。”

 

“你小子算计我?”

 

顾惜朝看着药尘憋了一肚子话无法说的样子,心情是好得不得了:“不治好师父,我是不会走的。师父若还是不同意,那我就一辈子耗在这里,什么凌云壮志,什么雄途伟略我都不管了,你这次就算是赶我走,我也不走。”

 

他顿了一下,又强调了一遍:“我就不走。”颇有几分耍无赖的意思。

 

药尘瞪圆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抛开沉稳抛开谋略抛开一身才华,撒着娇耍着无赖的徒弟,平日里能说会道的药师尊,首次不知该如何应答。他有些无奈,但更多的确是欣慰,就如他坚信的一般,顾惜朝终究是没有变成一个无情狠厉之人,在那人坚硬,冷酷的外壳下依旧存在着柔软与美好,而此刻的自己就站在顾惜朝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看着他用毫无防备的姿态,把自己的内心用最直白的言语表达出来,药尘是喜欢这样的顾惜朝的,所以更加无法反驳他。

 

顾惜朝见药尘盯着自己看了好一会儿,才重新不做声地去为自己处理起伤口,他就知道这是默许了。他勾起唇角,站起来绕了小半圈,受伤的手还摆在药尘面前,但人已经走到药尘身后,微微弓着身,另一只手拦住了药尘的窄腰。

 

他伏在药尘的颈边轻声道:“以后师父一直跟我在一起吧。明明师父也那么喜欢惜朝的。”

 

药尘眉间一皱,只觉得被顾惜朝的气息浸染到的皮肤传上一股热意:“我哪有……”

 

顾惜朝看着托着自己受伤的手腕的那双手,低声打断道:“你就有啊。”

 

 

 不知不觉就已日沉西山。

晚饭后风闲和药尘正在厅里下棋,两人都是许久未见,下个棋大有几番要大杀特杀的意味。

 

风闲有心要逗药尘,趁他不注意就移了一子的位置。可药尘眼丝毫不慢,立马就看了出来。

 

“你舞弊了。”

 

“我没有。”

 

药尘眯了下眼,转头就问在旁边的风闲的弟子:“你看见了吗?”

 

弟子道:“回药师尊,我刚刚瞎了。”

 

“……”

 

顾惜朝这时拎着顾杭的后领以要给药尘治病为由,走近厅来要把顾杭托付给风闲。顾杭在他手底下吱哇乱叫,又抡胳膊又蹬腿,打直了身体用脚怼着地面妄图止住前进的动作。

顾惜朝话刚说完,顾杭就叫了起来:“你明明是想霸占师父!晚上好抱着师父睡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么大个人了羞不羞!”

 

厅中登时死一般的寂静,上午嘴瓢的弟子不幸又在现场,此时差点失手打翻了茶杯。

 

除了顾惜朝,大家都有点不自然,风闲脸上更是一副‘大事不好’的表情,药尘几次欲言又止,辩无可辩。

 

这时就听顾惜朝道:“对,我就要霸占师父,有本事你抢回去。”

 

说完就对风闲拱了拱手:“有劳风师尊。”

 

后者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

 

顾杭在一边哇哇叫唤要师父,药尘站起身走过去道:“你可别这么悲壮,又不是不要你了。再说你不是想学武功?风师尊的武功很高哦。你师兄也可以教你。”

 

顾杭眼珠一转:“不,我后悔了,我要师父亲自教。”

 

“好,这些天晚上你乖乖听风师尊的话,我就教你。”

 

顾杭满意地点了点头:“那我还想……”

 

“好了,”顾惜朝冷着脸打断道,“你再多说一句,明天我就把你师父绑架带走。”

 

顾杭破口大骂:“你是个坏人!大坏蛋!臭狗屎!师父快跑!他好危险!”

 

顾惜朝笑眯眯地拦着药尘出了门。

 

 

渡真气对顾惜朝而言不是件难事,但因为答应了药尘要保护好自己,所以他也十分小心,好在第一晚除了有些许吃力以外,并没有受到什么反噬。顾惜朝暗自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的真气,能清楚的感受到流逝了进入药尘体内的一部分,但自己未被魔功侵蚀过,所以他可以轻易地再练回来。

 

“师父感觉怎么样?”

 

药尘睁开眼眨了眨:“没感觉。”

 

“没关系,这才第一日。”

 

药尘坐在床沿边点点头:“你呢?”

 

“没有问题,师父莫担心。”

 

药尘放松地叹出口气,回头看到顾惜朝跪坐在床上仔仔细细望着自己,他突然就伸出了手去摸了摸顾惜朝的脸颊,有棱有角,成熟得硌手。此时暖黄的灯光打在顾惜朝的侧脸上,模糊了些他的棱角,人显得十分温和。

 

药尘笑了起来:“小崽子最近没好好吃饭?怎么感觉瘦了不少。”

 

顾惜朝视线比较高,垂着双眸去看药尘,那人的眼被灯光照亮,里面装满了笑意,宛如当初在街巷里对视的第一眼,颈下的锁骨一半隐在衣袍中,露出的部分同样被光照得更加棱骨分明。如果八岁那年药尘的笑是对顾惜朝共度未来的邀请,那现在的笑容就是另一场韵事的盛情邀约。

 

顾惜朝没回答他,而是捉了他的手腕倾身探上前去吻住药尘,另一只手去托住药尘的膝窝把人捞回床上然后压在了自己身下。

 

但他突然就想到了上次的事情,一下就回了神,撑在药尘耳边望着他不出声,他看着药尘轻轻喘着气,微张着被自己吻得亮晶晶的双唇,有些迷惑地看着自己,夹杂着似有若无的情愫,顾惜朝觉得此生所有时刻都没有当下这般能忍。

 

药尘看到顾惜朝有些犹豫的神色,这才惊觉他在自己面前终究只是个孩子。

 

他偏了偏头笑了起来,那笑落在顾惜朝眼里霎时就有了勾魂摄魄的魔力。

 

“你是不是想做?”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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